千年古镇临泽行 | 朱宏慧:临泽慢板

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-05-10 14:56: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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扬州市文艺创作研究会文艺采风——千年古镇临泽行



临泽慢板


        一踏进临泽古镇,脚步与心跳不知不觉中就轻缓了下来。其实时间是一样行走的,可当钟摆在这里摇晃时,感觉显然是有些与众不同的。因为落入眼中的所有场景、所有人的表情,甚至一草一木,都会让人觉得古镇生活在生机勃勃中的有板有眼和安详温和。


子婴河边


        一块刻着“古子婴沟”石碑,印章一般的姿容,古典地立在河岸上,很有些古时文人负手而立的优雅。我的祖籍是宝应,对子婴河也算了解一二,因此此刻便有一种“君住长江头、我住江之尾”的亲切。而你若是一个外乡人,几乎不会看出这四个字里深藏的沧桑感,因为它的表面是这般平静与从容。你甚至以为这条河从来就这样貌似无忧无虑地流淌着,哪会想到它还与一位秦王有着密切的关系。而我此时则对它敬意油然而生,因为时间的长河里,它的流淌里也曾风雨交加,也曾电闪雷鸣,也像一支古老的马队,曾经随着时间的奔流,奔腾不息,一路跋涉至今。如果说,岁月已在古镇写下了一首动人的长诗,那么子婴河则可作开篇词了吧。

        河岸有人在钓鱼,亦有人在洗衣。住在城里这么久,感觉河边洗衣只能在电脑图片里见得到,不想眼前就有这样一幅图。有趣的是,洗衣的是一位男子,令人不由莞尔。此时大脑极速穿越至秦朝的河边,一位秦朝的姑娘替代了眼前这位男子,画面便美轮美奂了。而事实上,这条河的河边确实蹲过秦朝洗衣女子的,这条河也一定是听过秦朝女子的动人笑声的。同样的场景,彼时和此时有何不同呢,我在想,也许那时候的河水更清澈吧,那是人们赖以生存的河水。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同学就住在子婴河边,她每天都用河边洗脸,以至我们女孩子个个学她,真以为她的美丽是河水洗出来的。我们对着河水洗脸,还可顺便以水为镜照照自己,看着自己水水的样子,还真的以为变好看了呢。

       此刻我将游思拉回来,再低头看水,心里不由涌出些许感慨。如此有深厚内涵的一条河,一直保持它的清澈又是多么难得。如今很多河水污染严重,而它仍然保持原样已是不易。虽然人们不再像从前那般直接取饮子婴河的水,但对一条母亲河的爱护,一定是全镇人一直在努力做的事。


老 街


        与一行人同逛老街,我是路盲,几乎弄不清东南西北,之后才知我们走的是这样一个顺序:后河后街、中街和西街。

        与很多古镇一样,青石板路依然清晰,只是它们被千年的脚步踩踏得不再是从前健康的平滑,而像一个老人写下的墨宝,怎么看都觉得力道很小、并且在转弯处明显留下了无力的符号。一些墙和门楣上依稀可见“福禄寿”“太平”等字样,虽然主人尽力在保护它们,但墙缝一棵摇头摆尾的小草已抢着告诉我们它们的故事和沧桑了。不过我们并不因为它们苍老与无力而小看,相反心生满满的敬意,因为只有这些符号留存着,我们才能看到和想象它们的原貌,才能和它们直接零距离地对话。

        老街就像停在时光里的岛屿,只要有人居住,它就会在斑驳的光线里,泛出宁静蔼详又充满烟火的气息。这种气息会所有从老街走出来的人无比欣喜,因为那些仿佛老电影一般的场景此刻就在眼前——

        一间老屋里,一位剃头老师傅正一边给人理发一边与客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,那套老式理发工具特别起眼,特别是刮刀的那块黑亮亮的“老油布”,让我眼睛一亮,简直就像遇见乡亲一样,内心一团莫名其妙的欢喜。

        另一间老屋里,两位老人配合默契地用一口大锅炸着油馓和油果子。我和玲老师两个人也心有灵犀地留神着老街的小吃。我们知道,一些好吃的“老味道”就藏在这些老街里。看见这些香喷喷的东西,毫不犹豫地买了一些。毕竟和它们离别很久了,久别重逢时还真是忍不住心里的欢喜,也就不管是否油炸食品了。或许我们此刻相逢的,不仅仅是食物,还有对岁月的怀念吧。此刻让我们惊喜的是,原来这些美好依然在这里,从没有消逝。


        在一个小巷头处,一对中年男子正在炸春卷,小小的门面上写着“大陆春卷”四个字。我们的导游老师介绍说,这是临泽有名的小吃,味极好。它如今很有名气,扬州城里有门面,很多饭店都和他家订货呢。闻听之言,身为吃货岂能错过,也毫不犹豫买了几袋。有人当场买了熟的,撒烟一样每人一根,一口咬下去,舌头立刻报告了它的美味,确实好吃。据说这是个百年老店,祖传的手艺,是反复操练的品质,也是可令人敬佩的。而我们呢,其实如今的舌头早已阅食无数,比春卷好吃的东西太多了,但此时站在秋风的老街里,咀嚼着这样一种美味的春卷,感觉自己重又回到了童年。一群一群的春夏秋冬过去了,原来我们还未长大,因为我们的心,永远地留在了老街的岁月中。都说人与所爱之人的每一次相遇,都是久别重逢,其实与所爱的物事相遇,亦如此。


街面上


        深秋的临泽老镇,一眼看上去,就像一枝芦苇花,有着水乡古镇特有的气质:高昂着头颅,却一脸的谦逊与和蔼;一脸的沧桑,却藏不住满身的诗意与内涵。当我们的脚在广场上踩着那些刻着这个镇历史的朝代名字时,顿时感觉神清气爽,时代的脉络如此清晰。此时,一群鸽子从头顶上飞过,顿觉心旷神怡。

       一路行走,路遇很多古镇上的人。当我的眼睛与他们的眼睛相遇时,他们的眼睛很自然地露出笑意,一点也不像陌生人的相遇。这是与很多地方迥然之处。在一路口拐弯处,我和玲老师因为买东西与“大部队”走散,连忙向一老人家问路。老人家笑眯眯地告给我们:他们往左边去了。我很奇怪他是如何知晓我和“他们”是一伙的?七八十岁的人了,耳聪目明,待人十分热情。在我的家乡,也有这样的老人,所以觉得格外亲切。


       今日我们运气十分好,一路上还遇见了踩高跷、舞龙和打腰鼓的表演。踩高跷的是一群青葱小姑娘,她们站在高高的高跷上,灿烂地笑着。我仰拍着她们,在镜头里,她们无忧无虑的笑脸,和蓝天融为一体,仿佛一下子就连接了千年的古镇民俗文化。美好地传承,是一件多么光荣又幸福的事!舞龙的是一群男人,两条龙在他们的控制下,柔韧、活泼地“游动着”。我理解这不仅是一种民间文化,更是展现了一种生命的力量。世世代代的古镇人,和子婴河一样,也曾历经风霜雨雪,但生生不息的不仅只有生命,还有古镇人世代相传的美好品质和不畏人生风雨的生命力量。一群打腰鼓的女人们,则用柔美的舞蹈和刚劲的鼓声,让深秋平静的阳光飞溅出来,让平凡的日子生动起来,让人心愉悦起来……

       在临泽古镇虽然只有数小时,但是听到的和看到的,是绵密又绵长的故事和历史。千年的细水长流,一个百年的老人会让人觉得真的老了,但是这个千年古镇,却让我觉得依然葳蕤繁茂,如若不信,你也来看看吧。


作者简介

朱宏慧,笔名林弦。江苏省作协会员、中石化作协会员、扬州市作协会员。在国内外报刊杂志发表各类文字50万左右。出版散文集《清唱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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