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,春雪一夜的呢喃。窸窸窣窣!
天明,梅姑娘绽出久违的笑颜。那银铃般的笑声和飘散的芳香在白雪里膨胀,涨满了灵峰梅园的早晨。
还有被大雪灌醉的宫粉,已经大醉,醉得一塌糊涂;
醉得兴高采烈;
醉得燕燕莺莺;
醉得……
就在宫粉们宿醉迷蒙之后,春天湿漉漉地回来了!
她滴水的双鬓,低垂的眉眼,绯红的脸颊,激起你万般的怜爱、一把搂进怀里的冲动。
于是,这一株半开的梅斜依在春天的臂弯里,千娇百媚!
无怪乎,北宋有个叫林和靖的呆子会娶梅为妻,以鹤为子。而在他所有写给他妻子的情书中,唯有这两句道尽他所有的相思和赞美。堪为梅之绝唱!
吃了空曾经叹曰:“鹤去千年不见转回还,梅却岁岁来朝未断绝。”
杭州孤山的林和靖墓上,这一出千古绝唱余音犹在!
梅,是蔷薇科杏属小乔木。大天朝3200年前就开始种植。有殷墟出土的梅核为证。唐宋正是梅由食用果树向观赏花树所谓“艺梅“的转化期。到了元朝末年,又出了个梅痴王冕。一曲咏梅七绝曰:
吾家洗砚池边树,朵朵花开淡墨痕。
不要人夸好颜色,只留清气满乾坤。
从此开启了梅花的造神运动。后来的文人骚客都不遗余力地赋予梅许多文人士大夫的理想品质:傲骨、独放、幽香、高洁等等。还给她戴上“四君子”、“岁寒三友”这样的桂冠,最后她官至民国国花,千百年来可谓风光无限!
黄冕还擅长画一笔墨梅,从此梅花也成了文人画的当家花旦。
明·徐文长 《杂花图卷》(局部)
这是位集疯子和才子为一体的奇人。他笔下的梅花,也尽显癫狂之态。
清·朱耷《梅花图》
这位亡国王族,把破国亡家之痛,凝于笔端,极尽以曲为美,以疏为意的病梅审美情趣。恣意“哭之”、“笑之”耳!
清·金冬心《梅花图》册页
扬州八怪之一的金农画梅,如卵石铺地,独树一帜。
这位近代集文人画之大成者,他画的梅花用笔已经和书法融为一体。用石鼓文的雄健笔法,如锥划沙,尽显梅花狂傲之态。
“十年不到香雪海,梅花忆我我忆梅。”吴昌硕先生这两句诗到是很好地总结了中国文人与梅花的不懈情缘。
眼看前辈先贤纷纷出来卖萌。吃了空也忍不住大喝一声:拿笔墨来!不过声高艺拙,不免贻笑大方。嗨,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滴嘛!
梅,是春天的信使,春节的贺仪;也是早春的颜色,季节的初芽。
江梅玉洁,
幽幽似夜空闪耀的星光。
宫粉妖娆,
流盼如梳妆后的招摇!
杏梅端庄,
也不辜负春天里的恣意骚动。
那么,这是不是也有“那一低头的温柔。”呢?
暖风吹开了红梅花儿!这呆样的麻雀,一定是知道挨饿的冬天过去了。
太阳大方地笑过,渐渐西沉,给梅一个侧影。
再来一个剪影。
总之,春天是清清爽爽地来啦!
被春雪春风春雨伺弄了的六瓣江梅似乎变得更加地神秘。
即使零落成泥,却也香如故,美如斯!
此处是不是要高吟一句:“车如流水马如龙,花月正春风。”
您吉祥!
你敢关注,我就关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