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的紫桑葚 | 炫舞青春

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-05-10 14:56:27

——怀恋外婆



梦里的紫桑葚


炫舞青春


我出生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,贪吃是所有孩子的天性,桑葚便是我童年记忆中最为可口的水果了。长大后,我从书本上了解到桑葚性味甘寒,具有补肝益肾、生津润燥、乌发明目等功效,明白了桑葚怪不得那么好吃的原因了。

记得是饱餐金灿灿的樱桃后不久,就日夜盼着吃桑果了。外婆家厨房门口长着碗口粗细的桑树,盛夏来临,紫红的桑果坠弯树枝,放眼望去,便垂涎欲滴了。桑果熟了,外婆提着一个精致的细竹篮,下面垫上些桑叶,装着满满的一篮子桑果笑盈盈地走来。我抓住外婆的手又蹦又跳,接过小竹篮,双手一把一把的抓起,不停地往嘴里塞。外婆眯缝着双眼看着我吃,合不拢嘴的看着我笑,不停的说:“吃吧,你吃。”后来上大学,怀念儿时念想,和同学一起约着去摘桑果,才知道桑果虽好吃却那样难摘,要小心翼翼爬树,还怕蹭破手脚,弄脏衣服,累得气喘吁吁,双手还会染上黑乎乎的颜色,很长时间才能洗掉。

再后来常常待在海南,尝尽了无数新鲜的水果。但最难忘的还是桑葚的滋味,每次能回想起来,便浮现儿时的情景,油然生起一丝幸福的快感。又到了桑果成熟的季节,和桥姐约着来到扬州。我忽然发现一个水果摊上有桑果,顿时眼睛一亮,个头和小时候外婆摘给我的差不多,只是不太新鲜。我几乎把那几盒全买下来了,在繁华的大马路上就狼吞虎咽的猛吃,不知不觉已是嘴唇发紫。我一把一把咀嚼着美味,那香甜的汁液渗入心扉,那童年的幸福又涌上心头,清纯的味道令人怀念。我陡然觉得鼻子酸酸的,两行清泪滋到嘴边,慈祥的外婆浮现在眼前。我依稀见到外婆提着竹篮向我走来……外公外婆已经离开人世多年,那棵桑树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砍伐。

我急匆匆地结束了旅行,返回途中,费尽周折,寻得一株茁壮的桑树苗,把它栽种在院子里的花坛中,仿佛看见紫桑葚又挂满了枝头。






——怀恋舅舅


宁静的溪


青河/图文


溪谷冲位于马良溪峪村,一条狭长的冲子,是我舅娘家的居住地。小时候,个个都喜爱慈祥的舅舅,因为去了,都知道有板栗吃,舅舅会在火笼里给我们烧洋芋、烧红薯。舅母会用吊锅子煮腊肉,让我们这些馋久了的外甥们,放开肚儿吃。还有舅老表们,把我们驮在肩上当马骑,想着法哄我们玩。但谁都又怕去舅舅家,因为路程远,要穿过十二里路的扦担沟河,要翻七、八里的庙垭,要爬五里坡,最后下五里坡,直到天快黑,磨磨蹭蹭才能走到溪谷冲。

后来,进城读书,就很少去溪谷冲了,再后来参加了工作,就去的更少了。直到几个舅舅、舅母去世,我们一群外甥们,才赶过去参加葬礼,匆匆的去了,又匆匆的走了。溪谷冲的印象始终定格在几十年前,那时候冲子里的人家,也都是土墙灰瓦的房屋,道路泥泞,冲子与世隔绝。因工作常常下乡,到马良、重阳的机会也不少,从两河口进溪谷冲也不远,只是路不太好走,多少次过“门”不入,把一个衰老孤独的幺舅舅也忘记的差不多了。

我最后一个长辈幺舅舅就在上周去世,我们获信后就动身,从县城出发上保宜高速,进两河口,新修的乡村道路宽阔,平整而又通畅,不到两小时,就到了舅舅家。原记忆中遥远的道路,在现实中因为社会的发展与进步,拉近了距离,走进溪谷冲,原有的印象早已被无情的清屏了。

把舅舅送上山,就独自顶着冷冷的、细细的秋雨,沿着冲子,行走一遍。

保宜高速穿村而过,冲子里大块的田地,都种上了油菜,绿油油的一片,道路两边的人家,基本上都建了新房,白墙红瓦,在蒙蒙的秋雨中依然醒目,这里的落后景象,早已不复存在,和坐落在沮河两岸的那些富有朝气的人家没有了区别。让我格外感兴趣依依不舍的是那条弯弯的小河,溪流的岸边保留原有的生态,几十年干砌的毛石缝隙里长着野花野草,溪水清澈,静静地流淌。冲子里人户相对集中,邻居间相处和睦,无偷鸡摸狗,无吵架扯皮现象,足可夜不闭户,长期保持着醇厚的民风,张家有事,吆喝一声,李家有事,骑摩托车顺冲吼几下,一会儿的功夫,村民们便会聚集在一起,帮主人家张罗着。我舅舅就是在纯朴的村民张罗下,热热闹闹地送上了山,躺进他生前向往的那块土地。

溪谷冲在群山的怀抱中,没有任何工业污染,空气清新独特,人们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,过着宁静淡泊的生活。清晨的秋雾,在冲子里缓缓弥漫开来,村舍俨然,若隐若现,好似仙境。

值得一提的是,村干部在我舅舅场院里,召开了小组村民会议,逐户点名,竟无一户缺席。村干部特别强调了保护环境,爱护家园。要求村民必须把白色垃圾集中整理袋装,统一放置,由村里集中清运处理。难怪我在公路边,小河边,稻场边,没有发现散落的垃圾,也难怪溪水清清。

溪谷冲是我热爱的地方,遗憾的是,这冲里那袅袅飘烟的房屋里,已经再没有了我的舅舅身影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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