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士人生活 · 另类的自在生活

士人生活之三：另类的自在生活

我想再说一种另类的生活，就是中国古代读书人很苦、很累，为了入仕很操心，也很伤心，但是中国古代还有一批人很潇洒、很自在。

《晋书》《世说新语》中就有这么一种人。有个人叫张翰，他是南方人，当时到北方的时候正赶上秋天到了，秋风起，树叶飘落，天气寒冷。他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，家乡气候温暖，有吴中菰菜、莼羹、鲈鱼脍，多潇洒、多好的日子，我为什么到洛阳千里迢迢做这个官 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；“人生贵得适意宜尔，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 ！”人生最可贵的是适宜，我何必千里迢迢到这儿，以取得我的功名。说完这句话，不去洛阳了，回家吧 ！这是魏晋人特有的一种风度。

贵适宜，就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，但是并非自由散漫。并非让别人看我如何如何，是发自内心的。所以贵适宜有什么特点呢 ？第一任情，从内心出发。当时有个人叫孙统，喜欢游山玩水，每到一处 , 非玩痛快不可。有时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感到游兴未尽，便折返回去，又游一遍。

任情最典型的例子，是王徽之雪夜访他的朋友戴安道。王徽之住在山阴，一天夜里下着大雪，王徽之睡醒了，打开窗户，赏雪、喝酒。忽然想起看看自己住在剡县好朋友，命人划了一夜小船，到了戴安道家门口，正要敲门，不去了，回去。下人很是不解，问他什么缘故，他说：“吾本乘兴而行，兴尽而返，何必见戴 ？”

多潇洒，没有任何顾忌，没有任何被别人约束的意思，完全听从内心。

本文摘编自《国学十讲：追溯中国人精神之源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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